为什么很多现代军迷对战争的兴趣仍然停留在二战时期?二战到底有何独特之处?

为什么很多现代军迷对战争的兴趣仍然停留在二战时期?二战到底有何独特之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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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可谓“停留”。历史研究(历史“兴趣”,在这个问题上两者不应该人为地区分开)并不是“progressive”的。并不是说下一个历史阶段一定比上一个更加“进步”,或者在任何层面上“更当代”,“更‘应该’得到注意”。历史(学)是“relative”的,任何一个历史阶段,任何一个历史时期,都有自己的历史价值,都值得我们投入精力和热情。



而独特之处本身是一个非常因人而异的内容。任何一个时期的战争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,而每个人眼里看到的独特之处又各有不同。但是就第二次世界大战而言,某种意义上其独特之处还是有共性的:这是最后一次,涉及规模特别庞大,社会认知特别一致而年代上又并不特别久远的战争。



规模特别巨大非常容易理解。战争中,无论是横跨全球的殖民帝国,还是各式各样的欧陆国家,从新世界里的经济巨人,极速崛起的东方霸权,到在救亡图存中挣扎的古老土地··· ···从金字塔下到卢沟桥前,从卫城山脚到莫斯科城郊,这种战争的规模是历史上其他战争难以比拟的。社会认知特别一致也非常容易理解:这次战争有非常明确的“敌人”,军国主义和法西斯主义,其他矛盾都被放在了后面。而年代上并不特别久远是稍微容易被忽视的地方。战争距离今天不过八十年左右的时间,今天社会中许多内容仍然深刻地被战争影响。很多社会今日的锚点仍然来源于这次战争。我们作为国人自然可以想到许多例子,如果在此之外还要举例证明其普遍性,那么最近经常有人提及的“Postcolonialism(后殖民化)”就直接被战后的反思所定义。一直到十九世纪中叶,事实上英国(UK)的国家意识仍然是滞后于国家建设的:一个明确地,近代化的国家机器早已经成型,但是社会仍然没有统一的身份认可。而十九世纪中叶以后,帝国急速的扩张又严重模糊了这种身份的认可*(这句话是Shulamit Volkov在German, Jews and Antisemites里面说的,就不正规引用了,如果你不同意,去怼他)。而第二次世界大战则直接给这种身份的形成给予了极大地助力:不是“English”,不是“Imperial”,而是“British Identity”——这种身份包含了什么样的文化特征,包含了什么样的认可,由什么样的经历塑造,都和战争密不可分(尤其注意,一战在这一点上就逊色一些)。



而这三个特点确定了文化上,艺术上创作者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一定程度上的偏爱。理论上来说,任何一个历史时期,因为我们提到的“relativism”都注定有人要从学术角度上“研究”。但是要想在大众里获得广泛的兴趣基石,就需要文化艺术的推广。



试想一下市面上能够获得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相关的游戏,电影;或者如果你和我一样老派一点,想一想传记小说,诗歌或者音乐。想一想“Death before retreat.”想一想“俄罗斯虽大,但我们已已无路可退。”想一想“三驾马车”。想一想“A bridge too far.”想一想“Fell in love with England.” 想一想“Engage the enemy more closely!”想一想“英雄连”,“使命召唤”,想一想“巴顿将军”,想一想“永远的零”。想一想“昭和海空大决战”,想一想“喋血腾冲”,想一想“八百壮士”··· ···文学艺术,娱乐媒体推广了知名度,制造了文化符号,而文化符号又反过来哺育了更多创作热情。



“Mass Media”和当代更互动性的“Social Media”有四个最根本的要素:“Programmability”,“Popularity”,“Connectivity”和“Datafication”。按照上文我们提及的内容,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好满足全部的内容。



首先,我们提到他在文学艺术,娱乐这些创造性的领域有相当的受欢迎程度,这样就将其塑造成了一个可以用于传播价值观和历史观的题材。作为艺术和娱乐产品本身的电影,小说,游戏,诗歌等还有其艺术上的表达价值。两相结合,作为一种题材,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一种非常适合传递思想的“Programmable”的选择。



而文化符号创造了“popularity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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